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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警察的臂膀,像铁钳一样,锁住了父亲的疯狂。他被死死按在地上,那张曾经温文尔雅的脸,此刻扭曲得像地狱里的恶鬼。“放开我!”“你们不能碰我的作品!”他挣扎着,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,充满了怨毒和一种病态的痴迷。“林悦!你永远摆脱不了我!”“你的每一根头发,每一个念头,都是我给的!”“一件有了瑕疵的作品,就该被销毁!”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,直到被彻底制服,戴上了冰冷的手铐。那声音,在大厅里久久回荡,像一个恶毒的诅咒。医院里,消毒水的味道刺鼻。陈默躺在病床上,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他看着我,眼里的恐惧、愧疚和悔恨,交织成一片死灰。“林悦,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,嘶哑干涩。我摇了摇头,坐在床边。“你救了我。”“也救了你自己。”他苦笑了一下,泪水从眼角滑落。“我我会去自首。”“把所有事,都告诉警察。”我点了点头。“好。”原谅。但不回头。我们之间,隔着谎言、背叛,和一条无法逾越的,用鲜血和痛苦铺成的鸿沟。苏晴在警局给我打了电话。电话那头,是她压抑不住的哭声。“林悦,对不起,我我不是人。”“我会把我知道的,关于‘永生会’的一切,都说出来。”“我也去自首了。”听着她的忏悔,我心里没有恨,也没有快意。只有一片空茫的平静。“好。”我说。“苏晴,重新开始吧。”挂了电话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。回到家。那栋华丽的别墅,空荡荡的,安静得可怕。母亲坐在沙发上,看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,但那双常年被恐惧笼罩的眼睛里,却透出了一丝久违的,轻松的光。她拉着我的手,把所有的一切,都告诉了我。那些被父亲威胁的日日夜夜。那些藏在心底,不敢言说的秘密。她哭了,我也哭了。我们抱在一起,像两个劫后余生的孩子,在彼此的体温里,寻找慰藉。。也是我,必须告别的过去。我知道。虽然没有了未来林悦的指引。但我已经拥有了,直面一切的勇气和智慧。我的人生,终于真正地,属于我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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