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眼中钉、肉中刺。她喃喃自语:“这个小zazhong!”前头开车的司机,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,他一定是听错了。……季夫人离开。咖啡厅里,桑泥独自坐了几分钟。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,因为她很忙,忙于生计忙于奔波。深夜,回去时下起了雨。怕小提琴淋湿,桑泥脱了外套包着,快步跑向公交站台。她难得舍得打车。但是下雨天,车很不好打,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……桑泥冻得发抖,最后准备跑回去。但才跑了两步,她看见了季瑾。正前方,水光季离的马路边上,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。车窗半降,露出季瑾那张矜贵的脸。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,样子像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,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……衬得桑泥更为狼狈。隔着雨夜,四目相对,静静凝望。桑泥冻得双唇颤抖。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,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……她心里清楚,这是季瑾给她的台阶。现在,她只需要服个软,坐上车。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,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,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,当回那个季太太。但,那不是她要的!桑泥站在雨里,静静与他相望。雨势渐大,沾湿了眼睫,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。约莫一分钟时间,她单手挡着头顶,在雨里向前奔跑……雨水溅起,溅在名贵的车身。她与他,在雨夜错身而过。深夜的街头,桑泥在雨中奔跑的声音,一声声敲在季瑾的心里……淡淡的,闷闷的。他没有下车,他任由桑泥擦身而过。他看见她的脸,没有一丝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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