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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,您真的要让师妹提前出师吗陆子安问。她的学识不及你们,但为师对她已经无能为力了。姜挽茴看着自己的首徒,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。我虽然能领她入门,但我教不了她,她也无法继承我的学说。其实一开始我就该想到,她的启蒙老师是言祯誉,我和言晞注定不是一条道上的人。陆子安困惑道:师父的意思……是要将她逐出师门吗是,或许你觉得有些不近人情,但我别无选择。姜挽茴看着桌面上断了一根弦的伏羲琴,决然道,言晞的野心太大了,无论为师如何打磨她的棱角,也仅仅是让她更会隐藏自己而已……确如他所言,在这四年里,姜挽茴对言晞越发苛刻,无所不用其极地刁难她,可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,言晞全然接受不说,竟然还能跟他打起太极!姜挽茴真后悔让她接触其他学说。言晞其实并不比其他弟子差,反而在自学能力上要优秀很多,就连悟性也越来越好。她可以做到举一反三,一通百通。但言晞在学业上赶不上其他弟子。言晞的认知水平提升后,她开始有主见地去选择一些自修的书目,其中还包括法家、道家和墨家等百家学说。姜挽茴对言晞这个小叛徒简直是又爱又恨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他心里确实产生了嫉妒,甚至感到了威胁。言晞一个比他小一千多岁的孩子居然敢挑战他的学术权威。若真的让言晞就此成长起来,他这千年的修行岂非笑谈陆子安问:这样不好吗现在的学者太容易满足了。姜挽茴摇头:人类的终极野心是名望,权和利固然会勾起人的野心,但有了名望,权和利会自己聚拢过来[1]。言晞试图夺走属于慈悯公主的名望,如果让她得逞,她下一步就是为天阳阁争取更多的权和利。师父,你不能因为师妹与你的意见相左,就因为偏见如此推断,据我了解,师妹并不是那样的人。陆子安皱眉。人是会变的,我见了太多这样的情形,言晞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,古往今来,踏进泥潭的人都不可能干净地走出来……姜挽茴叹息。她在九寒书院韬光养晦多年,我一直不敢忘记她是天阳言家的二小姐,她总有一天要走到我的对立面上。陆子安明白过来了。师傅将她逐出师门,是为了削弱她的名望,借此让她远离仕途。姜挽茴点了点头,伸手捏起桌上的茶点。这些年,我一直想改变她的想法,说实话,若她能跟我一条心,我会不惜余力地栽培她,可惜——他将手心里的桂花糕握紧碾烂,丢进火炉之中,目光深沉而危险。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,她还是不思悔改,耗光了我所有的耐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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