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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庭审那天,法院外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。江夜行被带上法庭。不过几天,他已经瘦得脱了相,眼窝深陷,头发花白,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。他放弃了律师辩护,试图自己为自己辩解,上演最后的疯狂。被法官无情驳回。我作为专家证人,走上了证人席。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面无表情。我看着他,就像看着一件证物。我没有说任何情绪化的话语。我只是冷静地,一条一条地,剖析他的心理。剖析他的自恋,他的占有欲,他的表演型人格。“嫌疑人具有典型的反社会人格,缺乏共情能力,并将他人,尤其是亲近的人,视为满足其掌控欲的工具。”“他享受将猎物逼入绝境的过程,并渴望从他唯一认可的‘观众’那里,得到恐惧和绝望的回应。”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割开他的伪装。而他知道,我说的每一个字,都来自于他自己的心声。他被我公开处刑。他终于崩溃了。他指着我,在法庭上疯狂地嘶吼。“你在撒谎!你偷了我的思想!你这个魔鬼!”他状若疯癫,像个彻底的疯子。陪审团席上,只剩下厌恶和冷漠。【她怎么做到的】【她把我的心挖了出来放在所有人面前展览】【不不要】他的心声,是濒死般的哀嚎。最终的判决下来了。数罪并罚,裁定死刑,立即执行。没有任何上诉的机会。法警将他拖出法庭。他挣扎着,回头,在旁听席上寻找我的身影。他看到了。我正侧着头,和身边的沈澈轻声交谈。我的嘴角,带着一丝浅淡的,如释重负的笑意。那笑容,那么真实,那么温暖。却像最毒的毒药,瞬间摧毁了他最后的理智。他为我堕入地狱。我却在人间,走向了新生。这比死亡更让他痛苦。他毁了自己的一切,却连在我生命里留下一道疤痕的资格,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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