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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灵稍稍一滞,她狭长的眼眸微红,滑动喉结,缓声:「对不起。」
我起身看向她。
「钟灵,你回去吧。」
「以后别再来了。」
钟灵猛地起身拦在了我前面,眼神直直地看向我。
我不自觉吓得退后。
钟灵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。
半晌,她神色静了下来,盯着我的眼眸缓缓湿润,脸色苍白,嗓音含了几分乞求。
「那重新认识好不好?」
她说着慌乱地伸出手:「晏柯,你好,我是钟灵。」
我还没开口,被门口的服务员打断。
问我们还吃吗,她们看能不能收拾。
我越过钟灵的手走出去结账。
我没有再回头,一路走回了家。
14
当天晚上我就病了,莫名烧了起来。
妈妈公司搬了地方,她给我点了药。
药很齐全,上面的字虽然潦草,很认真地写了每日几次。
我没有再见过钟灵。
一切好像都慢慢步入正轨。
只是钟灵的生意做得比我想的还要大,网上时常能看见她。
我没关注太多。
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自己身上。
忙着学英语,忙着兼职,忙着计划毕业后的安排。
大二下学期,艾雯说她要出国了。
家里的安排,她可能得去一段时间。
我和俞城还有艾雯一起吃了饭。
她出发前忽然笑了:「晏柯,抱歉。」
我没理解,还以为听错了。
艾雯淡说了声没什么,叮嘱我保重,便转身上了车。
15
舒服又自在的日子总是很快。
春去秋来,我和妈妈都成长了不少。
大四开学前,妈妈已经升职到主管了,她说虽然职位不高,但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同事的认可。
我们决定大大地庆祝一番。
妈妈问了我毕业后的计划。
我说应该是留在兰城,兼职时认识了一个老板,她给我推荐了本地一家大公司的人事。
妈妈听到我说兰城笑了:「挺好的,这么些年,我也习惯兰城了。」
「有你在,我时常会觉得兰城就是我们的家。」
妈妈说完,有些犹犹豫豫地看向我问。
「晏柯,你和钟灵怎么样了?」
我不以为意:「很久没联系了。」
「其实钟灵这孩子,也没这么坏,只是没有人教,经历和生活与我们不同。
「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,钟家那条小狗就是她捡回来的,嘴里嫌弃,又不忘叮嘱我养着它。」
我没说话。
妈妈说,当年我来兰城报名后,其实她找钟灵聊过。
她不懂年轻人的这些事,却隐约察觉到钟灵对我不一般,还有我的不安。
那次,她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和钟灵说,我和钟灵可能不太合适,家庭也好,性格也好,各方面都是。
她希望钟灵不要来兰城找我,让我能安心地在这边读完大学。
回忆起那天,妈妈说钟灵很沉默,沉默到,妈妈以为她没有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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