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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乾元宫里的冰也该撤了,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没想起来这件事,这乾元宫里便仍旧摆着冰盆,一进门凉气便迎面扑了过来。她摇了摇头,将冰鉴封死,转而去准备裴越上朝要用的东西,刚置办妥当,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:“皇上,到时辰了。”裴越睡得并不沉,不多时便应了一声:“进。”池莺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,跟在蔡添喜身后进了寝殿,却是刚进门就被裴越拉到了身前,他垂眼看过来,目光落在池莺发红的眼睛上:“怎么,哭过了?”池莺抬手去解他的衣裳,顺势低下了头:“是夜里被雷雨惊动,不曾睡好。”裴越哂了一声: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?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?”池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,裴越的声音却沉了下去:“朕的话你听不见?”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?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?只是对着裴越她都说不出口,何况这么多人?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。裴越似是等的不耐烦了,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:“连句实话都不敢说,朕怎么敢让你伺候。”池莺手僵了僵,却终究没勉强,悄然退到了一旁。蔡添喜连忙接手,却被裴越抬手挥退,他自顾自收拾好,转身就往外走,脚步越来越快,连龙冠都忘了。蔡添喜连忙去追,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,他连忙也跟着停下,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。他有些莫名,小心翼翼道:“皇上?”裴越被惊动,这才硬邦邦开口:“朕今日去昭阳殿,这里不必伺候了。”蔡添喜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,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,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:“是,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。”裴越侧头瞥他一眼,神情看着还算冷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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